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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则老王家不能断了香火,二则我姐也不是完全没了「赚钱」的价值。

他们出完气之后,晾了我们两天。

差点被打断脊椎骨的我,在床上躺了一天半,到了周一,还是艰难地爬起来回了学校。

姐总说不管怎么样,读书最重要,学校一定要去。

她为了让我去学校,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农活,这种大恩,我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回报。

而我有别的想法,我也确实急着想回镇子上的学校——

我要去借钱,临近寒假了,那些镇上的同学兜里都有几块零花钱。

我要把这些零花钱都借过来,给我姐当路费,让她逃出去。

我听学校里的食堂阿姨闲聊时候说过,只要肯吃苦吗,就算是到城里去捡垃圾、刷盘子,日子也过得比村里好。

不过俺们村里似乎没人愿意吃苦,他们就算饿得有上顿没下顿,也宁可躺着抽水烟,从没人去城里打工。

我一定要给姐凑一点路费,让她逃到城里去,这样我爹妈就再也没法那样凶狠地揍她了。

「姐,你这周千万别跟爹妈起冲突,不管怎么样,等我下周末回家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!」

我姐的嘴角仍然肿着,但她依旧笑着摸着我的头跟我说:「好,都听小武的。」

搭上到镇里去的末班公交车,姐姐的身影在越来越浓的寒雾里逐渐消失。

这个冬天冷得过分。

06

气温下降得猝不及防。

雪是周五早上开始下的,到周五晚上,到处就都已经白茫茫一片了,地上的雪没过了膝盖。

这在我们那儿并不常见。

公交车停运了,我没法回村里。

这一周,我几乎问全班所有的同学都借了钱,尤其是镇上那几个有钱人家的学生,我给他们抄了几年的课后作业,是时候「报答」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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